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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金三角破裂現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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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金三角破裂現場

身體恢覆之後溫然一如既往形單影只埋頭苦學,只是再也不走那條路去坐地鐵。相比之下宋書昂的後遺癥要更嚴重一點,多次看著溫然欲言又止,終於有一天,他躊躇著問出口:“你怎麽會和他……”

不清楚宋書昂到底誤會了什麽,又聯想到了哪種地步,溫然總不可能向他和盤托出,唯有一言以蔽之:“說來話長……”

“好吧。”宋書昂流露出一絲同情,“祝你平安。”

膽戰心驚的期末考結束,休息了兩天就要準備出發去夏令營。溫然的行李少得可憐,滿打滿算也只裝了小半個行李箱,他想到自己回國那天就是帶了這麽些,已經是全部身家了。

樓下有動靜,溫然打開房門出去,是陳舒茴回來了,剛應酬完,似乎有些醉。溫然下樓去扶她,芳姨連忙去煮醒酒湯。

將陳舒茴扶回房間,她扔了包去衣帽間換睡衣。包就扔在沙發上,手機從裏面滑出來掉落在地毯,溫然去撿,發現沒有鎖屏,消息欄裏正彈出一條短信,發件人是‘劉經理’,信息內容只有兩個數字:10,3

沒有多想,溫然將手機熄屏,陳舒茴換了睡衣出來又進洗手間,對著鏡子挽發,問:“考試怎麽樣?”

“感覺還可以。”溫然謹慎地說。

“別給我丟臉就行,還有夏令營,既然是顧董要你去,你就好好體驗,碰到機會就主動把握,別總窩在角落裏。”

溫然違心地點點頭:“嗯。”

陳舒茴塗上卸妝膏:“聽說夏令營的費用要二十多萬,不過顧家那邊已經幫你交了,不知道顧昀遲去不去。”

被價格震撼到,溫然緩了兩秒,才說:“他不去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。”陳舒茴停下手轉頭看他,“你們聊過?”

“上次……有碰到,我就問他了。”

“難得他在外面也會理你。”陳舒茴擦幹臉後拆了張面膜,“不去就不去吧,誰又能管得了他。”

“公司……還是很忙嗎?”

“這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陳舒茴走出來坐到沙發上,掃了溫然一眼,又說,“不過總歸也是有你的一份力,沒讓我太失望。”

這已經算是誇獎,溫然有點意外。他對陳舒茴長久地懷著一份十分覆雜的感情,小心的,討好的,期待的,難以原諒她讓自己經歷痛苦的手術,將自己視為棋子,有過片刻怨懟,卻又渴望獲得她的認同、肯定,因為只有那樣他才會短暫地擁有一個媽媽。

才會覺得自己對溫家所給予他的面包、名義上的家人創造出了力所能及的價值與回報。

“應該的……只要晟典的情況能重新好起來。”

陳舒茴卻看著手機輕嗤一聲:“晟典?一個破殼子而已,倒了也好。”

溫然一頓,愕然僵住,晟典是溫家幾代的累積,是溫寧淵放棄了理想來維系繼承的家業,陳舒茴曾也為了它而終止藝術生涯,勉力支撐——溫然一直以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晟典可以覆榮。

“但總要做好樣子給顧家看,想從柏清那兒得到好處,還是用晟典這個名頭最光明正大。”

所以現在的晟典只是用來套取資源的軀殼,溫然張了張嘴,正要說什麽,房門被敲了敲,芳姨端著醒酒湯站在門口:“太太,喝口湯再睡吧。”

“好,放著吧。”

如果不是喝醉了,陳舒茴不可能跟他聊這些,溫然反應過來,說:“那我先回房間了。”

“嗯,明天自己聯系司機送你去機場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回到房間,溫然將行李箱合上,手機響了一下,他拿起來看。

周疇老師:溫然,聽說你已經回首都,身體好些了嗎?

是溫然的鋼琴老師,也曾是陳舒茴在首都樂團的前輩,後來由於身體原因退出了樂團,出國療養,剛好在同一城市,便被陳舒茴請來教鋼琴。

溫然猶豫一下,鼓起勇氣回覆:我現在很好,老師,可以給您打語音嗎?

周疇:可以。

打了語音過去,立即被接通,溫然說:“老師晚上好,您現在身體怎麽樣?”

那頭傳來和藹的女音:“一切都好,今晚在餐廳吃飯,見有人彈琴,背影像你,所以來問候。”

“謝謝您關心,我回首都有段時間了,過得很習慣。”

“畢竟你從小就是在首都長大的。”周疇笑道,“你也算是一波三折,小時候生病被帶出國,好不容易平安過了幾年,十幾歲時又住院好久,希望之後要健健康康的。”

小時候生病出國的是真溫然,而十幾歲住院被植入腺體的是假溫然。溫然緊握這個秘密,盡可能自若地回答:“是啊,希望以後不要再生病了。”停頓一下,他問,“老師,您還記得那首十九日極夜嗎?”

“啊……記得,我寫的琴譜,你學得很快很好,還和我說,喜歡這首曲子。”

“是的,我也是突然想起來,就想問問您,這首曲子有沒有什麽特殊含義?”

他不相信會有那麽驚人的巧合,自編的曲名與顧昀遲的名字由來高度一致,這種概率太小了。

“其實它是一個生日禮物,只是最後沒能送出去。”周疇說,“原本是鋼琴和小提琴的合奏曲,那時我還在首都樂團,首席托我幫忙一起寫譜,說是想送給一個小輩當六歲生日禮,但不久後我就病了,不得不暫退,出國治病休養。”

“琴譜也就擱置了,之後聽說那個小輩的父母在那年去世,我想六歲的生日對他來說應該是很悲傷的,這首曲子的名字就來自他的生日,沒能被那時的他聽到,也許是上天的安慰,不想讓他再難過吧。”周疇的語氣有些感嘆,“小提琴部分是首席親自譜的,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讓那孩子學過。”

言及此,溫然猜到答案了,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命運的巧合。

他問:“您知道那個小孩叫什麽嗎?”

“應該和你同歲吧,你在首都一定聽過他的名字,說不定還和他認識。”周疇道,“他叫顧昀遲。”

參加夏令營的學生不少,預備校包了專機。上飛機後溫然環顧一圈,沒有看到顧昀遲,連陸赫揚和賀蔚也沒有看到,可能是三個人一起約好了不參加。

陶蘇蘇也沒有來,據說是被她家的袋鼠給打了,狂流鼻血,給溫然發語音時還抽噎不止,哭著說自己搞不好小小年紀就要去整鼻子了,又給溫然發來各種整形模板,問他整成哪種比較好看。

五個多小時的飛行,溫然睡了又醒醒了又睡,落地是下午,取了行李後大家坐車去酒店。S市比首都要涼快一些,是聯盟最高政府所在的城市,快到達酒店時溫然從車窗望出去——雲灣。

今天沒有安排行程,大家自由活動,晚飯可以自行解決或在雲灣的餐廳。囊中羞澀的溫然什麽也幹不了,在房間裏看了一下午機械相關的網課,到了飯點便乘電梯上樓,試圖找到拼桌。

很幸運找到了,宋書昂看到溫然像一只白天被叫醒的貓頭鷹,站在角落裏睜大眼睛小幅度張望了一圈,緊張又焦慮的樣子,便朝他揮揮手。

貓頭鷹得救,溫然在宋書昂旁邊的椅子上坐下,桌上其餘三個同學安靜坐著,對溫然的加入報以一笑或點頭。

服務員為溫然加了一套餐具,開始上菜。沒吃幾口,溫然一擡頭,赫然看見顧昀遲陸赫揚賀蔚走進餐廳,沒怎麽挑位置,隨便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了,餐廳經理立刻上前。

宋書昂也看到了,他看看顧昀遲又看看溫然,低聲問:“你要換個地方吃嗎?”

“啊?別擔心,保證不會影響到你的。”

“呃,我是覺得你會害怕。”宋書昂說,“我沒什麽擔心的,我爺爺和顧爺爺關系不錯,他應該不會把我怎麽樣。”

溫然覺得宋書昂大概是已經完全把顧昀遲想象成了看到自己和別的alpha坐在一起就會暴怒不爽從而在沒人的時候狠狠懲罰自己的霸淩哥,但事實是顧昀遲根本不屑多給眼神。

“不過在飛機上都沒有看到他們。”溫然轉移話題。

“他們好像晚一個多小時到的吧,坐顧昀遲的私人飛機來的。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溫然安分吃飯。

飯後大家各自回房間,見餐廳裏有免費的甜品臺,溫然過去看了看,果然有牛角包,不知道和顧昀遲家那位廚師做的是不是一樣好吃,他請服務員幫自己打包了兩個作為夜宵。

走出餐廳坐電梯,等電梯的途中,飽腹感太強,溫然小範圍走動了幾步助消化,往左挪時猝不及防撞見顧昀遲正站在拐角後看手機。

視線相對,溫然下意識想當作無事發生地挪走,又怕被認為是視而不見,而且上次顧昀遲救了他——溫然很不熟練地搭訕道:“我還以為你不來了,你之前說不想參加夏令營。”

顧昀遲:“別來騷擾我。”

“……”只是問了一句,竟然就被定性為騷擾,溫然識相地離場,“好的。”

一轉身,陸赫揚居然已經走到身後,溫然飛快低下頭要繞過去,對方卻叫住他:“溫然。”

原來陸赫揚不僅記得自己,還知道自己的名字。溫然頓時停住腳步:“嗯?”

顧昀遲也擡眼看陸赫揚,然而他的好兄弟只是對著溫然微微一笑:“後天我過生日,想邀請你參加,有空來嗎?”

“我嗎?”溫然就差要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了,不明白陸赫揚為什麽會邀請一個完全不熟悉的、不起眼的人,並且他也應該知道好朋友對這個人有多煩——溫然開始懷疑陸赫揚與顧昀遲友誼的真實性。

“是的,希望你能來。”陸赫揚沒有在開玩笑的樣子。

不等溫然回答,顧昀遲冷冰冰道:“他去我就不去了。”

“都可以,一切看顧少爺的心情。”陸赫揚語氣體貼,有如春風拂面。

備受煎熬,溫然答應也不是,不答應也不是,幸而很快就有人拯救他於尷尬境地,賀蔚一邊朝這裏走一邊發出詩意盎然的聲音:“顧少爺你家酒店這個餐廳的廁所真是造得曲徑通幽。”

沒人理他。

“哎呀,幹嘛捏。”走近了,賀蔚楞住,看著溫然,“啊這不是……”

陸赫揚道:“我想邀請溫然來我的生日會。”

賀蔚那顆粗糙的大腦此時突然機智得可怕,立即心領神會:“多好的事呀,要來,溫然你一定要來,基本上參加夏令營的同學們都會來的,你也一起嘛,大家就是要整整齊齊。”

被團團包圍,溫然進退兩難,頻頻看向顧昀遲——並非想獲得他的首肯,而是希望得到他的辱罵,只要他開口說一句‘敢去就殺了你’,即可幫自己擺脫困境,可惜顧昀遲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兩個虛情假意的兄弟。

這一舉動還遭到了賀蔚徹底的誤解,認為溫然是在無聲哀求顧昀遲讓他參加,於是嗲著嗓子對顧昀遲說:“少爺你說句話呀!”

“生日會別在雲灣辦了,找別的酒店去吧。”顧昀遲不冷不熱地通知陸赫揚,隨即拋下所有人去乘電梯了。

“後天晚上七點,雲灣頂樓。”陸赫揚依舊淡淡笑著,對溫然道,“歡迎你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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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蔚:難道我真的是天才?

過渡下,下章會長一點,年前應該還有更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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